【Dramione】The Cure 灵药 （3）
- 划水章节，有一部分以前当成短篇发过。溜了溜了。存货快没了我很慌。因为情节的原因，每一章字数都差距有点大……
The Cure 灵药 （3）
开学的第一周顺利的不可思议，除了Draco早就已经习惯的冷眼之外。第二周似乎更加顺利，除了今天——周五。第一次和Hermione Granger一起夜巡。
眼下是魔药课，Draco Malfoy选择坐在了最后一排，别的课当然也是这样。他很清楚自己如果像以往一样坐在前排，背后的目光可能真的会扎死自己。对于高级魔药学，他没有失去兴趣，但也提不起精神。在家里他拥有地下室里的一间屋子，整个暑假，他不是在自己房里，就是在那个屋子里，对着他能找到的魔药学书籍实践各种药剂。
那时的时间简直漫长的痛苦。夜里辗转许久才能入睡，清晨最微弱的光线也能轻易的叫醒他，短暂的睡眠之余都是难熬的时间。除了阅读和发呆，只有魔药制作的繁琐过程能让他安心的沉浸其中。除了面对那些瓶瓶罐罐，他发现他都很难保持平静。一切都那么叫人恼火，进而愤怒。他的解决方法是在地下室里独自度过更长的时间。一段时间的沉默和独处之后，他瘦了一圈，勉强能睡一个完整的觉。他觉得很值得。
在魔药课上，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着，心不在焉的搅拌着坩埚里的皮肤新生剂。乳白色的液体中出现小小的漩涡：顺时针七圈，逆时针两圈；顺时针七圈……时间似乎都在这漩涡里扭曲了。直到斯拉格霍恩教授走到他身旁他才回过神来。
“很好，很好。完美的配比。看来你对‘适量’的理解非常精准。”斯拉格霍恩教授大声的赞许着，向全班同学展示他坩埚里泛着柔光的液体。
“还有Granger小姐，也同样的完美。不过我想你可以再多搅拌一会儿。”
从Hermione Granger进入教室，径直走向最后一排，在过道另一边落座开始，Draco就在尽量让自己忽视她。挺久之前，他就发现Hermione有一种让自己瞬间感到心烦意乱的神奇作用。不，绝对不是因为一年级还是二年级的时候魔药课被她抢了第一。Draco对自己开着玩笑，试图缓解一下被挑起的不安和颤抖的手。他的心跳很快，很重，砸在胸膛里，让他闷的喘不过气。他的思绪从那间只属于自己的地下室飘到了Malfoy庄园的大厅：血污，尖笑，喊叫，扭曲，人体——下课铃及时的响起了。
他鼓起勇气看了一眼那边的Hermione，整齐的袍子，梳在脑后的卷曲长发，平静的眼神，除了卷起的袖口露出的手腕上隐约的疤痕，没有什么和他的记忆有任何相似之处。
这让Draco平静下来。他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停留的时间过长了，连忙收了回来。不知怎么的，今晚要和Hermione Granger一起夜巡的想法现在不那么让他烦心了。
“荧光闪烁。”
Hermione在心中默念，那团熟悉的亮光立刻出现在魔杖尖上。除了公共休息室的壁炉火整夜不灭，城堡里几乎是一片黑暗了。
今天是和Draco Malfoy一起进行五楼的夜巡。为此她紧张了几天，然后被繁忙的学习冲淡了。直到今早醒来，第一件进入脑海的事就是和Malfoy一起夜巡，她才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还是感到不安的。
她看着他的时候，似乎都能闻到曾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血腥味，哪怕只有那么几秒钟。
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个健谈的人。但霍格沃茨的城堡相对于他的健谈来说也太大了。没过多久，三个人便一言不发的前行着。这其实是一件很无趣的事。皮皮鬼的夜晚恶作剧在过去的许多年里已经见识过多次，走廊尽头的窗户外边的响动大多是猫头鹰或者掠过禁林的风，画像们有时被吵醒，也不再抱怨，只是别过头继续睡去。
总的来说，轮流值班的夜巡人员没什么可做，也不能做什么，只是把长长的走廊在夜晚重走一遍。
Hemione Granger, Draco Malfoy，和斯拉格霍恩教授。
可以想见他们一言不发的情景。
Hermione从一开始就处于一种神游的状态。
变形术课程的第一次作业下周要交了，还没有结尾；
中午的烤土豆好像没有全熟；
图书馆里下午的人比以往要多，或许是他们总算意识到在书籍里可以得到怎样的慰藉。
在图书馆里她也见到了Malfoy。Malfoy是老面孔了。今天她走过Slytherin聚集的长桌时，看到那头金色短发在靠窗的角落。 Hermione想起他以前总是坐在靠过道的这边，身边坐着克拉布和高尔，路过的和桌边的人都能看到他眼角和下巴的轮廓。但他不会像在礼堂或教室里那样说个不停。
Hermione曾私下里认为，只有在这个时候，Malfoy看上去一点都不讨人嫌。
但是他一直坐在靠过道的座位这一点，还是很像一个骄傲的小屁孩，生怕别人看不到他，和其他的一切一样。定制的袍子，昂贵的扫帚，连猫头鹰据说都有什么血统。
不过这些都是以前了。
倒不是说他的袍子就变得破破烂烂，扫帚有多么落后，又或者换了一只杂毛的猫头鹰——这些都还没有变——Hermione说不上来，但反正有什么不一样了。尽管他在图书馆里还是一样的安静专注，但这一次她只看到了他的金发，窗外树枝的影子飘飘摇摇的落在上面。
还有书页上，大概也是忽明忽暗的。这样叫人很难集中注意力。所以Hermione并不喜欢窗边的座位。
总之，这一次Hermione没有看到他面部的棱角。
三人转入了五楼的另一条走廊。
Hermione将思绪从经历过的事情上转移到当下。她抬起目光，发现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Draco Malfoy的大半张脸。或许是曾经花了太多时间揣摩他脑子里“邪恶”的“计划”，Hermione反而对他的面容没那么熟悉。毕竟，要认出一个人其实不需要将他的面貌记得一清二楚。她试着移开目光，凭借记忆为Malfoy画像。她的眼前出现了他的脸，细看五官，却完全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子。除了下巴。
Hermione抹掉眼前模糊的人像，又看了一眼前方实实在在的Draco Malfoy，突然觉得这张脸有些陌生。
她于是借着魔杖的微光打量起他来。
就从下巴开始。她很快发现，他的下巴没有自己记忆中那么尖。或许是他们将“尖下巴”和“尖酸刻薄”、“目中无人”之类的联系的太过紧密了。
然后是颧骨。颧骨倒是很突出，突出的有些突兀。倒也不全是颧骨的原因，还有脸颊，和饱满沾不上边。他真的很瘦，至少脸上是这样。
颧骨之上是眼眶。眉骨很高，眼窝凹陷，但本该被眉骨的阴影覆盖的眼眸，当下恰好反射着他魔杖上的光线，成为他面部的高光。
他们走向走廊尽头的窗户。透进来的月光照亮了角落里的盔甲和墙上的油画，混合着另一光源的亮，将Draco Malfoy笼罩在雾般的光晕里。他灰色的眼睛更亮了，Hermione能看到他的眼神落在前方的某处，但并没有在看什么，只是有光线在他的眼睛里流转一回，从一面射入，又射出，随着他的目光回到空气里。
月光也落在他的发丝上，和今天下午那样很像。但是金发和阳光在一起的效果太过耀眼，倒不如现在，灰暗的，散漫的月色均匀的附着在头发上，失真的金色，朦朦胧胧的亮色，要柔和许多。
尽管如此，那浅色的脑袋在夜晚还是很跳脱。这种感觉很像是，墨绿色的茂密的树冠上栖息的一只白色或者灰色的鸟，路边泥土上最后一片没融化的积雪，小麦色的裸露肌肤上闪耀着的珀金戒指，深夜里一闪而过的雪白的白鼬——
跳脱感突然消失了。Draco Malfoy回过头，现在Hermione看不见那头在月色下微微发亮的头发了。
他回头的时候，Hermione仍盯着他，直至两人的目光相遇。实际上也只是几秒钟的事情。
她没有移开目光，眼神里还是和刚才一样的探寻和打量，平静的好像是盯着自己的坩埚。
荧光让Malfoy的脸部表情十分难以辨认，Hemrione不敢乱下结论。但至少她看出了礼貌的“You okay?”的意思，所以点点头。对方也点点头，转过头继续朝前走。
夜巡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意思。一个早就熟识的人没什么好看的。Hermione对自己说。
回头对上Hermione Granger的眼神的时候，Draco的心脏大概是漏跳了一拍——他被吓到了。如果那时恨意的话，倒是合理又让人安心——Hermione Granger的恨意让他安心。但那目光里不太有恨意。那是一种探究的目光，Malfoy也并不是第一次见到：她盯着一本书，或者在课堂上的时候，往往就是这样的目光。一度Malfoy还亲自制造并传播过“格兰芬多那个书呆子加怪胎拿自己的宠物猫做实验”这种谣言。失踪的克鲁克山过了几天又出现在校园里，一身脏泥，不知道上哪儿疯去了，谣言也不了了之。
所以为什么是自己？
他回过头接着走，但是那种烦躁不安的感觉又来了。他竭力控制着呼吸，害怕在安静的夜晚泄露出自己的恐慌，但心跳的声音却在自己的耳边清晰可闻。Draco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——因为没有原因。焦虑就是没有原因的恐慌。如果有原因——如果能找到原因，甚至创造原因，他都会好过很多。
Draco突然意识到，自己正紧紧的握着拳头。他深深呼吸了几口，勉强放松下来。他希望身后的人已经停止了——不管是为什么——对自己的“探究”。
-TBC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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